Sunday, December 21, 2008

Purdue地图


旅途从Purdue北边角落的Stone Hall出发。穿过草坪,那春天的时候有粉色和红色的桃花的草坪。大树下有美术系的金发女生在临摹。她们坐成一圈。Purdue的钟楼灯塔在她们的画板上若隐若现。

前方是Stewart Center。多气派的楼,连墙壁都是白底米色花纹的大理石建筑的。走廊里,orange抱着她的笔记本轻盈地飘过来。在她的想像中orange做出一个芭蕾的姿势,伸出手臂跃向前方,穿越弥漫在空中的微尘。那一刻,虚幻和现实混合在一起。Orange是穿着A&F灰色毛衣的苗条中国女孩,又是The Diving Bell&Butterfly 里法国现代医院的走廊里跳舞的18世纪的芭蕾舞演员,还是Russian Ark中穿着着白色衣衫的追逐着对方的尼古拉斯二世的宫女。

继续走下去,是student union,最最甜蜜的地方。她喜欢缩成一团,坐在gallary的木制的长靠背椅里。周围是黑暗的,顶上的灯是温暖的。她写文章,读书,发呆,偷听旁边桌子的母子的对话。天,只有她知道她有多么地喜欢那里;她恨不得每天一上完枯燥的marketing或者stats课就到gallary去。在那里她觉得她是世界的一部分,是自然优美的一部分;不象在marketing课上逼着自己发言讨论一个相当无聊的问题才能感受到自我的存在的,那样局促。墙上贴着学校过去的棒球或者足球运动员的老照片,每个人都摆着一个滑稽的姿势和笑容。她从电脑屏幕前抬起的那一刹那,和他们的目光相遇了;呵呵,50年前的他们知道在50年后他们被挂在墙上让人观赏么。

临挨着的Happy's又在放70年代的音乐。Bye,bye, Mr.American Pie.Drove my chevy to the levee, but the levee was dry.地砖是黑白马赛克拼成的。她想像穿着黑色的鞋子,还有黑色的丝袜,黑色的裙子,走在里面。Can I have a bowl of Chili,please。最好还可以拿出一支烟。

Pizza place。饼总是厚得象一个大面团。不过买一份小的spaghetti还有两个烤鸡翅膀也是一顿很好的meal。她曾经在那里看到A和B手牵着手,眼里噙着泪水。爱情,飘在空中,好像也不是,很沉重。

终于到了吃午饭的地方啦。她曾经最喜欢的是买一个half tuna salad sandwich,还有一盒酸奶做午餐。有时候会碰到Eric一起吃饭。Eric总是很讲究地挥舞着手里的刀和叉,用心地切chicken thigh或者roasted beef的entree午餐。然后有一天争论起什么,Eric说,我是oriental by heart,她听了哈哈大笑。

她还喜欢做日本面的大师傅。白人大师傅带着一个很夸张的大帽子,然后把其实正宗做法是凉拌的日本面soba,用中国炒面的方式做出来。一边很陶醉地上下翻动着炒锅,一边很热情地问,中文怎么说Bak-Choy,哦,原来是白菜啊,英文和中文可真象啊。

走出Union之前,要去Oasis绿洲。颜色鲜艳的墙壁,黄色,红色,紫色,很眩目。Sandwich很大,其实有时候吃一个bagel with cream cheese就很心满意足了。她每次stat考试前,都去oasis买咖啡,做下来强迫自己复习不怎么make sense的统计习题。到底是谁征服谁呢,统计课还是她。

在Purdue的时候,这还是她生活的一部分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救药地mundane和琐碎。在回忆里连Purdue这么drab的地方都虚幻地诗意起来了。是她变宽容了么,还是什么,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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