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April 23, 2009

这个月一直在写后现代主义和食物,于是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下。

我一直不学无术的生活态度非常鲜明地体现在烧饭做菜这个方面。细致的江南菜是肯定烧不好的。什么榨菜要切得多细啊,火腿丝要什么时候放啊,想想就头痛。复杂的不说,我说的复杂,是指什么面拖黄鱼这样的在我看来就很繁琐了。简单的诸如糖醋排骨都屡屡失败。大概做得唯一好的是所有要用番茄汁的菜了;因为就是把番茄放到油里把汁水熬出来么,再加酱油和糖,Ratatui做的大概也就是这个吧。

可是我其实在厨艺方面还是很有创造能力的,具体体现在我不时地简单发明创造中。曾经有一天灵感一动把kimchi和cheese放在一起吃。我的室友Lindsey,一个难能可贵的吃kimchi的美国人,认为我这种吃法非常恶心。我却觉得kimchi单吃的话,有一种非常直白的辛辣的味道;而不是浸泡在橄榄油里的cheese也只有很单调直白的发酵的奶味。两种综合在一起倒是一个很奇特美味的混合体。

后来不知道冰箱里怎么多了一瓶有很多辣椒油的辣椒酱。我怎么能不喜欢辣椒酱,直到现在都记得9岁的时候第一次被允许在南京的街头吃臭豆腐。坐在我对面的比我稍大一些的女孩子,一直不停地往碗里放辣椒酱,直到一碗都是红通通的油和水。我看着她佩服得不行。问题是现在到哪里去找臭豆腐呢。于是我又想起了浸泡在橄榄油里的cheese。往cheese上倒辣椒油应该一样味美吧,过真如此,其实更胜一筹。有一种很nutty的flavor. 周围的不论美国人还是中国人都对这种吃法非常鄙夷,当然尼克除外。我只能遗憾地说大多数人都是服从主流的动物罢了。

一直在琢磨三文鱼这个东西怎么不生吃也能很好吃。我喜欢grill出来的那种,但即使是饭店里做的,也很少有很鲜美而多汁的,尤其是非野生的三文鱼。我想大概肉很柴是因为是放在锅里煎或烤的缘故,鱼肉是露在空中的。于是又加上我懒惰的本性,就把一整条鱼刷上豆豉酱,酱油,和糖的混合液体,包上锡纸,放到烤箱里去烤。连烤多少时间好像都没有仔细计算过。非常非常好吃,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非生吃的三文鱼。有一次Sain同学来家里作客,对此鱼赞不绝口。

在Purdue的时候,有一堂学hospitality的课要学生轮流带点心给班上的同学吃。班上的两个韩国女生做了Sushi。很好看,当然美国人也吃不出什么差别来,我一尝就勃然大怒。米是硬硬的,没有黏度的,sushi连鱼的味道都没有。这明摆着不是欺负美国人么。于是我决定自己动手做sushi,给美国人尝一尝。其实把米卷起来什么的都没有很复杂,但是中间要放什么很头痛。很难买到新鲜的生鱼片,买了美国人大概也不吃,我又讨厌那种人工做的蟹肉棒之类。最后放了Tuna salad,黄瓜,和胡萝卜。还有一种vegetarian的,我卷了雪梨片,黄瓜,和avocado。美味,就是懒人我只是很偶尔地要出席带菜的活动才会想到做,所以尽量地连这类活动都不参加。如果你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试试加雪梨片的,非常好吃。

我的导师卡拉和我在对美国单调平乏的食物很不满上步调一致。有一次我们在The Noodle's吃午饭,她点了marcroni and cheese。这种美国儿童最喜欢的pasta也是最最单调的,除了cheesy什么味道也没有。卡拉拿了放在桌子上的,为了假惺惺地见证The Noodle's是个非常全球化的饭店的,越南红辣酱浇在marcroni and cheese上面。临桌的美国人看得目瞪口呆,我们俩很没教养地对他们咧开嘴大笑,赤裸裸地嘲讽他们对食物的简单而程式化的认知。

我真罗嗦啊。

Wednesday, April 22, 2009

04.22

我在跑;飞快地。
速度让我遗忘。
平静和快感不可思议地同时存在。
我在等待夏日里的阳光和距离带来救赎。

Saturday, April 18, 2009

04.18



我和卡拉,又不约而同地穿了相同颜色相近式样的裙子。在出发前分决定鞋子的时候发现黑色的高根鞋会彻底谋杀我摔伤的背部,我于是就换了双露脚趾的平底拖鞋;有伤风雅也罢,为了高度能做的牺牲是很有限的。幸又不幸地发现这成了那晚我和卡拉几乎唯一可以被区分的地方。所有人都说你俩怎么穿得一样,让我想起上次在费城领奖时的尴尬。

我就这样这么辍着拖鞋软着一身的骨头地到了颁奖现场。在停车场上碰到一群穿着丝绸首饰闪耀着各式光芒的本科生和家长;顿时觉得自己非常out of place。好吧,好吧,不就一奖么,要多么装腔作势才能为这件事本身怀有巨大激情啊。我从来就不是个景仰自己喜欢自己的人,对于很多给我的荣誉也时常莫名其妙。不满足,不平静,还有那么多问题和不安有待解决,谁来告诉我。

卡拉说,请允许我介绍格蕾丝羊。看来Martin Yan 还不够红,要不美国人总是分不清yan和yang的区别。卡拉又说,我和格蕾丝说了,我今天要是哭的话就给她买杯酒。我以为她又开玩笑来着。无论什么场合都要幽默玩笑才好,婚礼或葬礼,这样我们才能忘记来庆祝或者哀悼的初衷。“格蕾丝是个优秀的研究者,她在考完prelim之后还要求修课。。。。” 其实我不过就是觉得一个人写论文太单调了,如此而已。求求你,卡拉,不要再说了,我做研究是为了糊口,是为了把我无处可放的荷尔蒙和脑力安置到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罢了;说到底,都是自私的目的,没有什么为了全人类的美好未来而研究的高尚情操的。天哪,卡拉说着说着,声音竟然哽咽起来了,她竟然真的哭了,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只知道我赶快抱住我泣不成声的导师,拉她下了台。

之后的reception我吃了一块lemon cake,甜得堵心的那种。好吧,闹剧也好,就这么结束吧。

Thursday, April 16, 2009

04.16

Ice-skating. A big fall. Heavily. Painful, painful. Can't move or bent. Like a pregnant woman. Some price has to pay when I didn't care to learn it as a young child.

Sunday, April 5, 2009

04.05

两日内参加了一个葬礼,收到了两个婚礼的邀请。
生活么=婚礼+葬礼,夹杂在两者其中的都是哼哼叽叽不胜其烦的东西。
哼哼叽叽的人如我,对这两者都充满抑制不住的恐惧。

“归根结底,主题在于每一个人所怀有的秘密,不能诉诸语言的秘密、不能互相谈论的秘密。不,秘密本身不是主题。对于怀有不能互相谈论的秘密所带来的悲哀,别人根本无法消除,所能做的无非悄悄并排坐下而已。”

Friday, April 3, 2009

04.03

每个人都不能自拔地一遍遍述说自己的痛楚,全然不顾这痛楚于他人意义。我和爸爸,没有了沟通的交集,有的是各自无限痛楚的空间。这述说和聆听同然全部是毫无诗意的事情,当两者完全被控制在迫切地又自私地寻求他人的理解的企图里。

Union里有一个亚裔男生用钢琴弹月光曲,不是很流利,非常自娱自乐。结结巴巴之处却很真实动听。他边弹边开心地笑,大概非常满意他吸引来的众多目光。深深浅浅的调子于是显得异常滑稽。可爱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