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December 28, 2008

A moment


I thought of a talk that an Indian lady gave to us at HDES. The lady spoke British English with a very slight, if not imperceptible, Indian accent. Her talk, regarding aesthetics and environment, was very intriguing. So interesting that I grabbed a piece of paper by hand and took copious notes of her ideas on beauty, taste, nature, and Kant. I remember she talked about according to Kant, while the taste is socially constructed, beauty is not. Beauty is natural and universal. Her point was then, of course, almost sniffed at by the sociology student A, who has a giant body and funny long hair. Bourdieu was used to counter Kant, for it is believed that all things, including culture itself, are only a temple of the society. Beauty is cultural capital, while what accounts for beauty and what is recognized as forming beauty can only be cultural capital. Man, I also remember how tired I was of Bourdieu, of sociology, of class. If Kant was idealist, and if beauty was only imagination, let them be, for the very idea itself is beautiful. We all tolerate and adore beautiful things and people, don't we? How Bourdieu has to be used to explain this human nature?

Damn it, where is that piece of paper which had all my notes on that Indian lady's beautiful description of Kant and beauty? Where is it? I'm digging through my piles of papers;my memories flashing back with randomness;lost in my small yet elusive world.

Thursday, December 25, 2008



亲爱的老詹(眨眼睛):

Hey,刚才看了久违的校友录,看到你的留言。您老这么久不用msn,我不知道是否用这个信箱发信会石沉大海。

恩,看,这么久没联系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的博士快毕业了吧,在写论文中。一直在这个鬼地方生活,不得不学着适应这漫长的冬天。现在室外有零下30多度吧。这些年里,我读了很多文章,写了一些文章,作了很多蹩脚的发言,去了美国很多地方。下学期我要教一门本科生的课。现在在存钱准备夏天去夏威夷开会。不知道怎么把我的生活浓缩在这么几行字里。恩,反正我从一个超级黏人的对生活有无限不现实的期许的小女生变成一个相反的人。呵呵,你大概不信。

很久没有回国了,好像距离下次回国也遥遥无期。怎样才可以和你时常保持联系啊,尤其是如果你不怎么用msn和查邮箱的话。我很想念你还有过去的荒唐时光。对空间的分离造成人之间的疏远总是很遗憾,当然这也难免,但是我这么喜欢和命运做斗争的人(呵呵)幻想可以用某种方式来弥补和对抗。所以有什么方式才能保持联系呢?。。。。

和我说说你的生活吧。恩,我什么都想听。希望有一天回国的话可以看到你。=P

Grace

亲爱的小妖精:

好久不见,昨天仿佛历历在目,可是转眼大家都各奔东西了。

我还是老样子,头发长了剪短,短了留长,受不了直发的时候就烫卷染染,卷了又觉得天天打理麻烦得不行。在学校的时候闲得发慌,现在又忙得不行。我现在在中国银行工作,还算和我的专业有点关系吧。不过上班也就是那个样子,重复劳动远大于创造,天天说着一样的话,做着同样的事,快成机器人了,一到了周末就起不来床。

爱情专家兼星占专家我想知道你近来运程如何,并且可以给你开设免费在线咨询。

我们单位平时不能上外网,所以我的MSN白天很少开,晚上有时候会在线。不在线也没关系,给我留言,我能看到了。

眨眼睛

Sunday, December 21, 2008

Purdue地图


旅途从Purdue北边角落的Stone Hall出发。穿过草坪,那春天的时候有粉色和红色的桃花的草坪。大树下有美术系的金发女生在临摹。她们坐成一圈。Purdue的钟楼灯塔在她们的画板上若隐若现。

前方是Stewart Center。多气派的楼,连墙壁都是白底米色花纹的大理石建筑的。走廊里,orange抱着她的笔记本轻盈地飘过来。在她的想像中orange做出一个芭蕾的姿势,伸出手臂跃向前方,穿越弥漫在空中的微尘。那一刻,虚幻和现实混合在一起。Orange是穿着A&F灰色毛衣的苗条中国女孩,又是The Diving Bell&Butterfly 里法国现代医院的走廊里跳舞的18世纪的芭蕾舞演员,还是Russian Ark中穿着着白色衣衫的追逐着对方的尼古拉斯二世的宫女。

继续走下去,是student union,最最甜蜜的地方。她喜欢缩成一团,坐在gallary的木制的长靠背椅里。周围是黑暗的,顶上的灯是温暖的。她写文章,读书,发呆,偷听旁边桌子的母子的对话。天,只有她知道她有多么地喜欢那里;她恨不得每天一上完枯燥的marketing或者stats课就到gallary去。在那里她觉得她是世界的一部分,是自然优美的一部分;不象在marketing课上逼着自己发言讨论一个相当无聊的问题才能感受到自我的存在的,那样局促。墙上贴着学校过去的棒球或者足球运动员的老照片,每个人都摆着一个滑稽的姿势和笑容。她从电脑屏幕前抬起的那一刹那,和他们的目光相遇了;呵呵,50年前的他们知道在50年后他们被挂在墙上让人观赏么。

临挨着的Happy's又在放70年代的音乐。Bye,bye, Mr.American Pie.Drove my chevy to the levee, but the levee was dry.地砖是黑白马赛克拼成的。她想像穿着黑色的鞋子,还有黑色的丝袜,黑色的裙子,走在里面。Can I have a bowl of Chili,please。最好还可以拿出一支烟。

Pizza place。饼总是厚得象一个大面团。不过买一份小的spaghetti还有两个烤鸡翅膀也是一顿很好的meal。她曾经在那里看到A和B手牵着手,眼里噙着泪水。爱情,飘在空中,好像也不是,很沉重。

终于到了吃午饭的地方啦。她曾经最喜欢的是买一个half tuna salad sandwich,还有一盒酸奶做午餐。有时候会碰到Eric一起吃饭。Eric总是很讲究地挥舞着手里的刀和叉,用心地切chicken thigh或者roasted beef的entree午餐。然后有一天争论起什么,Eric说,我是oriental by heart,她听了哈哈大笑。

她还喜欢做日本面的大师傅。白人大师傅带着一个很夸张的大帽子,然后把其实正宗做法是凉拌的日本面soba,用中国炒面的方式做出来。一边很陶醉地上下翻动着炒锅,一边很热情地问,中文怎么说Bak-Choy,哦,原来是白菜啊,英文和中文可真象啊。

走出Union之前,要去Oasis绿洲。颜色鲜艳的墙壁,黄色,红色,紫色,很眩目。Sandwich很大,其实有时候吃一个bagel with cream cheese就很心满意足了。她每次stat考试前,都去oasis买咖啡,做下来强迫自己复习不怎么make sense的统计习题。到底是谁征服谁呢,统计课还是她。

在Purdue的时候,这还是她生活的一部分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救药地mundane和琐碎。在回忆里连Purdue这么drab的地方都虚幻地诗意起来了。是她变宽容了么,还是什么,时间。

Thursday, December 18, 2008

2008


我就象跳下了一个没有底端的悬崖,一直一直这么下降着。不知道何时,何地,会出现什么。

夏天是在Giuliani和Laura的lab里度过的。很习惯地在包里放一件毛衣,穿在裙子外面,因为要在有冷气的房间里很有耐心地坐上若干个小时。淡蓝色的香蕉共和国的毛衣在穿了一个暑假之后终于成了我最不喜欢的衣服。

我为什么会提到这些毫不相关的细节。其实我是想说,我是多么地怀念这个枯燥的夏天啊。不是因为病态地喜欢准备prelim,而是这几个月好像就是我曾经经历过的人生的一个缩影一样。目标很明确的,考试,阅读,写作。我这平凡的人生一直沿绕着这轨迹,习惯了别的人或者学校/社会制度给我一个纪律,问题,时限,然后我就找方法去回答。如此这般,我就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不去思考生活和了解内心的茫然怯懦了。难道不好笑么,回答“什么是中国的自我意识”比回答“我在回忆初恋的某个时刻的时候体会到了什么”要来得直接和实际许多,因为至少前者是可以在我的论述中找答案的。就是这么容易被表面的实在的思考所满足。

沉浸在忙忙碌碌之中,突然,prelim结束了。一个巨大的休止符。乐观的人总是说上帝关上一扇门会打开另一扇窗。可是如果他没有打开呢。时间如同无止境的深渊一般,我在持续的坠落中等待。

十月份和十一月份过得异常痛苦。写申请信,简历,不要脸地说自己武艺高超技能过人。然后就是继续等待;有的被cancel了,有的被delay了,还有的给了rejection。巨大的空洞,没有边际,隧道;我想起冷酷仙境与世界尽头里的场景。比起这无形的焦虑,prelim时候的诸如该如何从某个角度来回答问题的具体的烦恼简直就是一种幸福。有一次和我的朋友夏天讨论这件事。夏天的blog有一些非常诗意化的文章;在讨论中他给了非常相反的,很实际,很着谱所以也很不靠谱的,解决方法。那次会面后,我无比清晰地意识到等待是一个solitude的activity,其厚重是只有我自己才能承担的。

小的时候读王安忆的流逝,现在已经不完全记得其中的内容了。大致说的是如果文革中的日子是一种流逝,一种对人性的审判的话,那么文革后恢复正常生活的时光是对人性的另一种审判。其实两者在某种程度上都是一种等待。谁在等待呢;什么在等待中流逝了呢;为什么要不安呢。等待是一种持续的生活状态。对于很多人,比如说我爸爸,一生都在不知不觉中等待。

不安在于我曾经是资本主义也好社会主义也好的社会的一颗螺丝钉;制度/学校一直带动着我转动。突然间被从机器上取下来,放到一边,这个螺丝钉猛然发现原来它要面对的东西是自己,是生活的本身。它却悲哀地发现它没有这个最基本的取悦自己和生活的能力。终于,它觉察出这个世界上真正的demon是它自己。Come out, come out;I dare you to a battle. 在村上的冷酷仙境里,影子和人被很理想化地分开了。虽然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两者还是感受着对方的存在并且保护着对方的。My war against my own self 是多么自言自语的假想。

2008年12月的某一天,我穿着紫色的外套在堆砌着冰雪的街上浅一脚深一脚地行走。街对面有一个熟悉的女孩子的身影。她穿着一件黑色的呢子外套,带一顶黑帽子,然后走进了一间咖啡店。那个是我么。如果她是我,我会爱上她么。

Wednesday, December 17, 2008

原来


英文的学术文章的写法和中文八股文也差不离。So institutionalized. 结构和架势还有发表的准则,结合起来非常限制语言和思想的灵活性。我是不是又发现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