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November 11, 2008

无题


Grace今天和一个很有意思的中国女孩展开了一段很有意思的谈话。她们做了Grace的interview。然后不知怎么就谈到皮肤问题。那个女生请Grace注意她脸上的青春痘,Grace请她注意她苍白的皮肤上青春痘的残垣片瓦还有从Grace记事起母亲就为之忧愁愤怒的雀斑,以及她在考完prelim之后发现陡然长出的眼带。然后她们互相赞美对方的长相很年轻。随后她们一起感叹时间对女人的面容真是没有慈悲。忽然间Grace发现其实她很enjoy这些琐碎的女生之间的谈话。这些谈话让她感到生活的质感。她又一次希望可以吸取之前的教训,在离开这个地方之前可以交一些她很喜欢的朋友。

Grace发现她可掩盖尴尬和心虚的方式是装成很大大咧咧的美国人,大声说英文,大声地毫不掩饰地笑。越象美国人的时候,越尴尬和心虚。这个是与生俱来的生存技能呢,还是后天习来的。可能祖母演员的基因还是有些遗传的。但是那个时候,你千万不要以为这个就是她最真实或者她最喜欢自己的那一面。那个时候,她就象被一层气流,随便被戳一下,她就失去自己的状态了。

Grace在去年的这个时候就深深地喜欢上了她的一个committee member P的说英文的声音。完全没有本科生那种流里流气的super-articulated的语调。这个形容太苍白了。总之是非常touching纯净而且庄严的一个说英文的声音。Grace每次上完她的课之后都努力尝试一样地decent说英文,每每都被现实生活中要和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比如说verizon 客户服务或者来套近乎的TA学生,而不得不放弃尝试。上个星期的某一天,Grace又一次去P的办公室讨论论文的问题。再一次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在psychology building的六层楼上,窗外有秋天很广阔的澈蓝的天空,就在那个时刻,Grace说着学术问题,心里确突然被一个很柔软的东西触动了。她甚至眼眶湿润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

今天Grace还想到了一件事情。就是她要去德国旅游一趟,一个人。一定的。要离开这个乱烘烘热闹的美国。她要去看那个她的祖父告诉她的他们的祖先来自的小镇。她要很安静地拍照片。她要去找二毛。她还要把照片给她那长着亚洲人才有的黑头发的,每每电视上一帮金发的德国运动员在卖命地奔跑争夺一个球的时候,就不知所以地自豪忘情呼喊的父亲看。他会很嫉妒的。

1 comment:

T said...

我正在努力学习本科生流里流气的语调。

我喜欢东德忧愁的破败的小镇和镇上的火车站台。我也喜欢柏林的俱乐部和地铁上浓烈的啤酒味道。我不喜欢南面富庶的城市里成群结对的大伯大妈在露天咖啡馆喝咖啡,晚上九点了还在喝,晚上十点了还在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