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October 9,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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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现她和库切一样,人生总是处在逃离和回归之中。
逃离那个时间和空间的核心。
她要抹灭一切那个时间和空间带来的痕迹。她要变成一个没有口音,历史,年龄还有相貌的特殊特征的人。
就是要这么残忍地刻化出这段空间来,否则她会被那个核心所吞没咀嚼。
就象库切从南非逃到英格兰,为了可以逃离权力, 从而得到权力; 为了逃离无法解释的青春和人性,从而得到对耻辱和成长的淡忘; 为了弥补时间的横轴所不能化解的,要纵深地理的纵轴.
就象库切莫名其妙地到了伦敦的IBM里终日面对着数字和编码, 她到美国中西部的小镇上的校园的某个角落,终日在同样的电脑屏幕前研究文化理论.
逃离是一种信念和动力.
她甚至开始寻找在澳洲工作的机会.要让空间的多样性模糊单调的自我.
就象妥斯妥耶夫斯基说惩罚是上瘾的, 通过逃离和寻找边缘化来惩罚自己与生俱来的也是上瘾的.
为什么要逃离呢, 是因为她知道她本质上是无法逃离的, 还是,因为官冕堂皇地说因为距离的存在才能产生深刻的思考呢.
内心深处,她知道她和库切一样地怯懦.
库切是这样追寻回归的.
他不复其繁地用极为枯燥以至于文化理论都变得生动了,以至于不得不极其集中的思想阅读的,又突然间夹杂着非常震撼的片刻的语言, 描写一个悲凉的,与人性的种种卑劣和惰性斗争的,拥有着复杂的社会矛盾的,老人寻求原谅和道歉被年轻人用暴力手段所拒绝的南非.
她象库切一样,每每构思起一个故事或者梦醒在某一个不能释怀的部落的时候,总是回到那个原点.
为什么要用这种非正大光明和痛苦的方式来追求回归呢,她鄙视自己的懦弱。
可是凭什么说回归的意义和方式是绝对的呢.
问题是,存在这逃离和回归的交错中,是一种幸福合理的生活状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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